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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八十九章士別三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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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聲音如三九天的水一般冰冷,擡起清冷的眸子瞧著春桃問道:“他們可說了有什麽事嗎?”

春桃搖搖頭,回道:“回王妃,沒有。”她擡起眸子,一臉緋紅,結巴道:“要不……要不奴婢把他趕走吧。”

沈清如眉頭微鎖,春桃臉上的緋紅不像有假,看來是見了英俊的公子挪不動腳了,“既然來了,總沒有再趕他走的道理。”揮了揮手說道:“讓他進來吧。”

可是雖然嘴上這麽說,心中卻是一陣腹誹,好你個趙軼,竟然還以色誘我的小丫鬟。沈清如心裏自是波濤翻騰,恨不得同趙軼大吵一番,也不知道他從哪聽來的自己就在第一酒樓,不過轉念一想,他好像不用聽誰說,因為他就住在第一酒樓,還不是出了自己的房門就能瞧見自己了,而且剛才她恰好也碰到了趙萱兒,由此就能說得通了,這趙軼本來就在第一酒樓,倒是她很有送上門的嫌疑。她的心有些亂了,她可不是送上門的,她不過是來喝茶聽曲的,雖然說今日裏沒有曲子聽吧,不過也是喝茶來的,才不是為了見他來的,她舒了一口氣,正了正衣襟,臉上依舊掛著清淺的笑意,還是一派的優雅從容。

趙軼一聽春桃說沈清如讓自己過去了,只是開心不已,忙同春桃說道:“有勞姑娘了。”說著沖她點頭淺笑,見春桃羞澀得低著頭退到了一側,這才徑直朝沈清如走去。

現在他的心情確實可以說是春風得意馬蹄疾了,沈清如願意見他總歸是好事,說明她是原諒自己之前的冒失了,他自然是開心的,因而步伐也跟著快了許多。

“睿王妃,近來可好?”趙軼掙紮了半天,是該叫她如兒姑娘呢?還是沈姑娘呢?不過再三權衡之下,還是決定叫她睿王妃的好。他可不想還沒跟沈清如同坐共飲呢,就再被她趕走一次,不僅丟面子不說,恐怕就連再見到她的機會都沒有了,所以為了他們的情誼能走的夠遠,他還是決定一步一步的來。兀自打量著自己面前的沈清如,只見她眼瞼微微垂下,長長的睫毛投下一片斑駁的陰影,微抿淺笑的唇角微微上揚,一切都是那麽的嫻靜溫柔,歲月靜好,他喜歡她身上的這種靜謐,這種溫柔,因為這種溫柔和靜謐讓他覺得很舒心。

沈清如聽到蔣淩睿在叫她,這才擡起清冷的眸子尋找著趙軼的身影,只是讓她驚詫的是,她眼前的這個趙軼和第一次見到的還真是判若兩人,起碼氣質上是不一樣的。瞧著他穿著得體又講究,沈清如是明白為什麽他能迷倒她身邊的春桃了。

他一身霧白色袍子,頭飾青玉束冠,手執一把骨扇,徐徐立在沈清如面前,一雙桃花眼含情脈脈,正微微淺笑地瞧著她。

沈清如先是驚詫,而後眼睛裏卻閃過一絲驚艷,不過這驚艷的目光只如曇花一現,忽而就消逝了,取而代之的還是一如既往的清冷。

他容貌昳麗果然不是吹的,若說究竟多大讓人印象深刻,怕是只有蔣淩睿能和他媲美了,只是他偏就陰柔之美多一點兒,蔣淩睿雖說容貌之俊秀昳麗不輸於趙軼,倒是陽剛之氣卻比他多,因而倒不如他給人的感覺驚艷,若是要細看了,還是要叫人分不出勝負來的。

沈清如確實被他的美色驚到了,她實在想不到一個男人竟然可以這麽美,而且美得讓人覺得他一點兒都不娘裏娘氣,反而多了幾分傲嬌之氣,叫人怎麽都捉摸不透。

沈清如放下手裏的杯盞,擡起清冷的眸子瞧著趙軼,語氣平淡的讓人品不出任何感情,“不知趙公子前來所為何事?”

趙軼抿嘴一笑,說道:“我來是奉了我姐姐的話,過來跟睿王妃打個招呼的。”他瞧著沈清如似乎對他並不怎麽歡迎,所以自是把趙萱兒搬出來救場了,她對自己有氣這一點趙軼很清楚,只怕這氣一時半會兒是消不了了,所以還是不要再做什麽讓她更討厭的事情更好,如此他才能接近她啊。

“原來是郡主……”沈清如方才還冰冷的面容之上顯露出一絲笑意,只是卻極淡,如被風吹散的最後一縷輕煙一般。

“方才我瞧見郡主了。”沈清如示意趙軼落座,她也不想因此怠慢了他,畢竟是打著平西王府的名號來的,她如何討厭他也不能丟了睿王府的面子不是,否則傳了出去,豈不是叫人笑話,到時候說不定還會被人說,人家大冬日的都上門負荊請罪了,竟然還這麽小肚雞腸。沈清如可不想因為這麽一件小事讓睿王府丟了面子,所以讓他坐下來喝兩杯,她還是有這個氣量在的,忍一忍就過去了嘛。

沈清如突然讓他落座,趙軼自然是驚詫,可是隨即就反應過來了,趕忙一屁股優雅得坐在了圓凳上,“是,方才我姐姐同我說起,說睿王妃在此飲茶,便叫我來拜會一下。”

沈清如也不去管他說的是真是假,不過是真是假倒無所謂了,反正他人已經落座了,總不至於再把他趕走吧?想著他喝個一兩杯的還能不走?所以也就沒拿他當回事。

“我瞧著郡主面色很差,應該是這幾日太過奔波勞累了吧?”沈清如兀自斟了一杯清茶,又讓春桃為趙軼斟了一杯,這才又同趙軼說道:“粗茶,趙公子可不要嫌棄……”

趙軼已經夠受寵若驚的了,哪裏還還敢說個茶的不是,自然是屁顛屁顛地直誇沈清如好品味,“哪裏哪裏,能被睿王妃瞧上的茶怎麽可能次得了?”說完爽朗地笑了出來。

沈清如並沒有理會他的恭維,只陪著他笑了笑算作回答,只是她的笑容極淺,只如白駒過隙一般,剛出現就消逝了,趙軼只覺得根本就沒看到呢,它就忽而不見了,心裏卻總覺得錯過了什麽美好的事一般,簡直充滿了遺憾。

趙軼這才回道沈清如方才問的問題,面色現出一絲擔憂,擡起明亮的桃花眼,瞧了瞧沈清如說道:“我姐姐這幾日是挺累的,前些天剛到京城的時候,還沒怎麽歇息就先去拜會我外公了,後來又因為我……和睿王妃鬧了一些不愉快。”趙軼說這話的時候,故意瞧了瞧沈清如的神色,她似乎沒有什麽表情一般,臉上依舊是剛才那一幅冰冷的樣子,真真是如同嚼蠟,讓人食之無味。不過她越是這樣,趙軼就越來了興致,他偏要看看她這張冰冷的面孔下是怎樣一顆斑斕的心。

“這幾日,我姐姐她不僅要忙……還要抽空去見皇上,簡直是比我父王都要忙得很,所以自然是沒有太多時間休息休息,今天還是回來的挺早的,所以方才洗洗就睡下了,想必也是累壞了了吧……”趙軼說著擡頭朝趙萱兒的房間看了一眼。

沈清如順著他的目光也看了看,只見趙萱兒的房間房門緊閉,想來她真的是已經睡下了。

“既然這樣,你更要好好提醒她註意身體了。一個女子竟然比男子還拼,身為女子,我倒真覺得自愧不如了。哈哈……”沈清如說完自嘲地笑了笑。

這話中之話是什麽意思,趙軼當然是聽得明明白白的,沈清如這分明是在變相地問自己什麽時候才能夠獨當一面,不再讓趙萱兒為他奔走勞累。轉念一想,這趙萱兒加上虛歲怎麽也跟沈清如上下大小了,沈清如現在已然嫁了做人婦,但是趙萱兒卻沒有,她把她的一切都貢獻給了平西王府了。哪怕是她的婚事也會被當作政治交換的籌碼罷了,根本沒有人在乎她會不會喜歡,更沒有人會在意她的想法,如此想來,趙萱兒根本就是豢養的一臺政治機器罷了。

“哪裏……睿王妃和我姐姐一樣,都是聰明能幹之人,只不過睿王妃謙虛罷了。”趙軼似乎是在關心她恭維她,可是又不太像。

兩人你一言我一語,雖說聊的都是些無關痛癢的客氣話,可是倒也算是聊得愉快,之前沈清如沒有趕他走的意思。

正在兩人聊得越發開心的時候,已經有一陣子沒有見到的沈清妍卻來了,只是和她一道來的還有一些面生的男子,瞧穿著打扮,倒像是一幫文人墨客。沈清如也是無意間瞧見她和他們的,一時之間不禁有些詫異,沈清妍這是在幹什麽?她心中不明,連帶著眉宇之間也有了幾分疑惑之色。

趙軼順著她的目光望去,卻見一個身穿錦緞衣裙的女子帶著四五個文人雅士進了這第一酒樓,瞧她的相貌衣著都不俗,而妝容飾品又貴氣不凡,看這穿著打扮,定然不是尋常家的夫人小姐,只是教他猜他可猜不出來,不過瞧著沈清如眉宇之間的難色,便料想這女子沈清如一定是相熟的,他不禁盯著沈清如疑惑道:“睿王妃,你們認識?”說著瞟了一眼樓下老王頭正招呼著的沈清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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